「贏」嘅真正意思

我一直都係一個好 competitive 嘅人,但係依家先學識咩先叫贏。(ps:冇「良性競爭」嗰啲 BS)

我以前都玩過唔少比賽,甚至乎依家某程度上都繼續比賽緊:要讀好每一科攞高啲 GPA,同人爭 training contract,都可以睇成一個比賽。喺呢啲環境入面生活,就訓練咗我成為一個好習慣競爭嘅一個人,甚至乎可以話係開始享受競爭。

就例如喺唔同嘅 internship 入面,當意識到自己喺某啲方面冇人哋咁好,就會好有動力去觀察人哋有啲乜係做得好,而我又可以點樣先做得好過佢;而當去到最尾見到自己做到啲人哋做唔到嘅嘢,又或者做得好過人哋,得到認同嘅時候就會好有成功感。喺返 intern 嘅 context 入面,每次去嘅公司都想俾 training contract 我,就係一個我攞到成就感同認同感嘅來源。

當然呢樣嘢自己唔係一件壞事,甚至乎可以話係驅動我繼續做好啲嘅動力來源。當每次我去貼近自己能力範圍嘅盡頭去發揮嘅時候,都得到回報,就令我更加願意每次都去拓展自己嘅能力範圍,令自己表現更好。但係我就發現原來呢個競爭嘅模型唔係喺所有情況都適用,有時候做得好過人哋唔係個遊戲嘅目標。

想講嘅係,我冇乜興趣喺度講咩良性競爭 vs 惡性競爭嗰啲概念。良性 vs 惡性競爭概念呢個討論出現得太多次而且都係一個幾悶嘅topic:唔通會有人唔知良性競爭,一邊合作一邊互相學習係更好咩?今日想講嘅係一個比呢個概念更進一步嘅發展。

呢個概念叫做 finite game vs infinite game。Finite game 嘅意思,係講一個有終點嘅遊戲:例如可能係好似返 intern 噉樣,一個月之內想爭到份 training contract;又或者好似考試噉,喺考試攞到成績就係個終點。

而 infinite game 嘅分別,就係在於佢哋冇一個明確嘅終點,亦都冇一個明確嘅勝利條件。要「贏」到一場 infinite game,目標只有一個,就係 keep 住有得玩呢個遊戲。例如我寫 blog,我嘅目標唔係要每篇 blog 有 XXX 個人撳入去睇(雖然如果越多人睇同 share 出去我會好開心),而只要我 keep 住每個禮拜都出到一份反映到我自己諗法嘅 blog,我就已經贏咗。又例如同朋友嘅關係亦都係一個 infinite game,只要大家 keep 得住見面,繼續有偈傾就已經贏咗,而冇一啲明確嘅標的要達到。

Photo by Duy Pham on Unsplash

而如果經常將某啲情況視為一個 finite game,就經常有問題出現。當將面前嘅遊戲視為 finite game,容易會以為達成某個標的就係唯一目標,其他所有嘅因素都可以犧牲,反而會令自己處於一個不利嘅位置。我之前返工聽啲有經驗嘅律師講,好多時候即使喺某單 case 自己嗰邊係有明確勝算,但都唔會 push 到盡喺對方身上攞晒所有認得嘅賠償。係,的確自己間公司係有權去要對家俾返一嚿錢翻嚟,而如果將呢但 case 視為一個 finite game,當然想 push 到盡攞晒所有着數先啱。不過尤其係營商環境往往係一場 infinite game,有得繼續同行內嘅人繼續做生意就已經贏咗,所以有時唔 push 到盡,留一線,等個行業知道自己唔會棒打落水狗,反而更加幫到自己間公司喺未來揾到更加多機會。

我自己覺得呢個 finite game vs infinite game 嘅 mindset 都幾有用。好多時候我自己會 tunnel vision 咗,以為某場遊戲係一個 finite game,然後希望達成某啲明確標的,但係嗰個遊戲嘅本質其實係一場 infinite game,只要有得繼續玩就係贏。

Photo by Mauro Gigli on Unsplash

譬如同朋友出去玩 board game 係一個幾好嘅例子。玩 board game 睇落有一個好明確而定義咗嘅勝利條件,而個 board game 嘅長度亦都有明確嘅限制,睇落好似一個 finite game:達成勝利條件就係贏。不過其實同朋友出去玩 board game 本質其實比起一個finite game 更加似一場 infinite game,想要達到嘅係可以繼續同朋友以後可以繼續出嚟玩,而唔係贏咗場 game 就算。而只要大家透過場 board game 鞏固到個關係,繼續見面,就係贏緊場 infinite game。

去判斷咩情況係一個 finite game,所以有必須達成嘅目標,以及幾時係一場 infinite game,目標只係要keep住有得玩落去,係一個幾難嘅課題。好多時候啲 infinite game 都會以 finite game 作為包裝:例如返工啲 project 可能睇落好似係一個 finite game,做好 project 就算,但其實返工個目標係希望唔好畀人炒。當然,做好個 project 本身係達成「唔好畀人炒」呢個目標嘅其中一個途徑,不過如果為咗做好個 project 同同事搲爛塊面,就會輸咗場 infinite game。

Photo by Thea Ye on Unsplash

呢個 mindset 係難嘅。有時的確將面前嘅狀況視為 finite game 先係保護自己應得權利嘅方法,但係又有時去令到自己 keep 住有得玩呢個遊戲先係啱嘅 play。點樣去拿捏中間嘅平衡應該都有啲困難,不過對今日嘅我嚟講,就似乎將自己推向 infinite game 嘅 mindset 先應該更有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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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yan Cho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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