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為奴隸 (to-do list 嘅)

自從早兩年開始返律師樓 intern,我成為咗 to-do list 嘅奴隸。

Photo by Eyasu Etsub on Unsplash

好多人覺得用 to-do list 嘅優勢,係在於可以防止自己唔記得要做嘅嘢。呢個諗法都無錯嘅,亦都係 to-do list 最基本嘅用途:確保自己唔會做漏嘢。不過 to-do list 嘅功效唔止防止自己做漏嘢,亦都可以用嚟 offload 自己腦入面盛載嘅資訊,等自己可以多啲腦容量去處理面前嘅 task。

想象吓呢個情況:當自己面前好多 task 要做嘅時候,仲要記住自己有 DEF task 要喺做完 ABC task 之後繼續,然後仲有 GHI task 等緊我。齋係記自己有咩 tasks 要做已經佔用咗大腦好多資源,有咗 to-do list 就可以減輕大腦嘅負擔,亦都方便自己編排每個 task 嘅優先順序,逐件擊破,解決手頭上嘅問題。

有一個講法講得好好,就係 ten minutes of planning saves two hours of work。好多時要提升工作速度,就要先放低幾分鐘去制定一個計劃,而 to-do list 就係容許我編排優先次序嘅重要工具。

但係我認為 to-do list 嘅好處遠超呢點。某程度上,我會話用 to-do list 係奪回自己對生活控制嘅重要一環:佢嘅用途遠超工作環境。

Photo by Jason Hogan on Unsplash

當自己慢慢大嘅時候,有嘅自由多咗,亦都多咗情況可以揀做唔做一樣嘢。唔係話噉樣唔好,但係選擇多咗誘惑亦都多咗。想睇書?不過呢條 YouTube 片好似吸引好多喎,不如睇咗先;寫 blog?聽埋呢首歌先做啦。我自己都係一個幾軟弱嘅人,容易受一啲 short term pleasure 吸引。回過神嚟,發現已經冇時間做自己想做嘅事。

呢啲情況尤其喺一啲冇 deadline 嘅 task 度容易出現。如果聽過 Eisenhower Matrix,呢啲其實就係 Important but not urgent 嘅 task。由於呢啲 task 冇佢哋嘅迫切性,自己連做 deadline fighter 嘅機會都冇,就變咗經常會拖吓拖吓,永遠都唔會做呢啲 task。對我嚟講,呢啲 task 可以係寫 blog,睇書,聽 podcast 等等。唔係話自己唔想做呢啲嘢,不過經常會拖延然後唔做。

喺呢啲情況,to-do list 就展現佢嘅用途。如果我期望自己想做一樣 important but not urgent 嘅 task,譬如係每個禮拜寫 blog,我就會將佢放入 to-do list 入面做一個每個禮拜出現嘅 item:禮拜六要定題目,禮拜日出 blog。當整咗一個噉嘅 item 嘅時候,我就可以為自己製造一個 deadline,俾個原因自己去做一啲想做但係冇迫切性嘅 task。

然而呢個方法個問題都明顯:其實呢個都只係一個自己呃自己嘅方法。我自己其實依然可以揀唔去做呢個 task,即係我自己早幾個月都試過一個月先寫一篇 blog 啦。所以都真嘅,其實呢個方法唔足夠,更重要嘅係自己嘅心態。而喺呢個方法入面,所需要嘅心態就係令自己成為 to-do list 嘅奴隸。

Photo by Thomas Bormans on Unsplash

我自己係嚴肅對待 to-do list 上面每一個 task 的。只要 to-do list 上面有一個 task 今日要做,我就會做。例如我每日嘅 recurring task 有 meditation 同埋聽 The Economist 嘅 daily briefing,我就會逼自己去做。只要我持續嚴肅對待 to-do list 上面嘅 task,唔俾空間自己去走盞,令 to-do list 掌控自己嘅生活,我先能夠做都自己想做嘅事。

所以其實成件事有少少諷刺:透過將自己屈服喺 to-do list 之下,我先能夠獲得真正嘅自由。但係諗深一層其實又唔係真係咁奇怪。好多時候我做嘅決定,都係將焦點放喺當下乜嘢最吸引:可能係碌 Twitter 或者上 YouTube 睇片,偏偏當下最吸引嘅抉擇,未必係 long run 自己最想自己做嘅決定,甚至乎經常後悔:「唉又嘥咗一日喺度睇 YouTube」。

Photo by taylor on Unsplash

所以成為 to-do list 嘅奴隸,先係獲取自由嘅方法。我放喺 to-do list 入面嘅 task,只要係 long run 我想自己做嘅事,就可以令我自己生活入面嘅決定更加貼近 long run 我想自己做到嘅事。透過成為 to-do list 嘅奴隸,我先唔會俾 short run pleasure 控制我嘅行動。

呢個諗法其實就係源於政治哲學家 Isaiah Berlin 提出嘅 Positive Liberty 概念。自由並唔單係講緊自己做嘅決定不受限制(消極自由),要有完整嘅自由,亦都需要解除外在嘅約束,令自己嘅決定係喺一個 global (long run) perspective 都認同嘅決定。由於欠缺一啲好似 to-do list 嘅限制嘅時候,一個人嘅注意容易被一啲短暫嘅享樂偏離,即使一個人嘅決定不受限制,佢都未必係完全嘅自由。要幫到自己奪回一個完整嘅自由,就需要確保自己做嘅決定係一個長遠嚟講自己都會同意自己嘅決定。而我覺得成為 to-do list 嘅奴隸,就係前往呢個方向嘅有效方法之一。

Ryan Cho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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